普陀乘是藏语“布达拉”的汉语译音,庙内的万法归一殿是供清朝和各少数民族上层人物膜拜的地方,殿内释迦牟尼、和喀巴像。
乾隆二十年,清平定了准噶尔蒙古台吉达瓦齐叛乱。厄鲁特蒙古四部来避暑山庄朝觐乾隆,为纪念会盟,清修建了普宁寺,其中大乘之阁内的千手千眼像高22.28米,是世界最大木雕佛像。
寇天元熟练地割下烤羊腿上的一块肉放到我的盘子里,又端起酒杯递给我,爽朗地笑着说:“我们蒙古人就喜欢吃肉喝酒,不管你在家是什么习惯,来到这里,你就得入乡随俗。”这个中年汉子身材粗壮,黝黑的皮肤透着一股子精气神,身上最显眼的是他脑瓜顶后面梳着的一绺马尾辫。初次见面他就得意地对我说:“我们蒙古人讲究蓄发,我这辫子都留了二十多年了。”说真的,假如他骑在马背上,那劲头还真像个蒙古战士。
寇氏家族属于卫拉特蒙古的一支达什达瓦部,隶属准噶尔部,从前游牧于今天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焉耆地区,后因准噶尔内部为争夺汗位频频发生内讧,于1759年向清朝的乾隆请求内附,并最终落户热河(今承德)。当时安家承德的达什达瓦部共计2136口,乾隆二十九年(1764)因西北用兵,征调已驻扎在承德的达什达瓦部青壮500人并携同家属返回新疆戍边,从此这一部落被一分为二,一部分回到了中亚原乡,一部分远离故土坚守在华北的群山之中。留在承德的这一支被清安排在避暑山庄东北,武烈河以西、普宁寺以南1华里的地方居住,俗称“蒙古营”。直到清朝,达什达瓦人还依然经营牧业,不事农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寇天元已经有了些醉意,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手打着拍子,用蒙语唱起了祝酒歌,在场的众人被这豪迈的旋律感染,也一起唱了起来。一曲作罢,一曲又起,这次是蒙古族诗人席慕蓉填词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略带忧伤的曲调和充满深情的唱词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寇天元仰脖又灌了一杯酒,他放下酒杯抹了抹嘴,眼睛里闪着泪光,“你别看我不会说蒙古话,但我永远是个蒙古人,我的心从来也没离开过草原。我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到租个牧场,放马牧羊,每天和好朋友喝点酒吃点肉,没有那么多的事,活得滋润潇洒。”
与寇天元粗犷豪放性格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坐在我旁边的民族师范学院的王延洪教授。王教授是寇天元的堂兄,因为他父亲的姥姥家(王家)没有男孩,所以从小就过激给了王家并改了姓氏。王老师身材高大健壮,头发微微鬈曲,虽然也有蒙古人的直爽,但却多了几分儒雅。他是承德达什达瓦研究会的会长,平时主要研究达什达瓦人的历史与文化。他告诉我,辛亥以后,给达什达瓦人发了银两供购置土地,但由于缺乏农业经验,再加上地方军阀压榨,很多人相继破产,最后远走围场、赤峰、地区,到解放初期,达什达瓦已经不足100人。现在生活在承德的达什达瓦后人还有寇(王)、徐、赵、杜、白等几姓。蒙古人没有汉族人意义上的“姓氏”,所谓达什达瓦九姓是根据各个家族老辈人蒙古语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发音找相近语音的汉字创立的。王教授告诉我,达什达瓦人严禁族内婚,以前主要迎娶赤峰、平泉、喀喇沁的蒙古族,成立以后随着外来人口的急剧增加,汉化趋势已经势不可挡,与汉族人通婚成为主流,王教授的奶奶就是山东汉族人。达什达瓦部最后一位会讲蒙古语的人就是王延洪教授的爷爷寇瑞祥,老人于1989年去世,唯一留给后人的是一本家谱,明确记载了子孙后代的名位排序——瑞自,福从善来。如今,达什达瓦人保留的蒙古元素已经十分稀少,唯一坚守下来的是蒙古人传统的敬老尊老习俗,每到农历新年,小辈人都要给长辈叩头,老人的地位在家族中是崇高的。
2010年5月,达什达瓦居二百余年的“蒙古营”拆迁,从此达什达瓦的们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共有乡土记忆的消失,加上老辈人的相继去世,达什达瓦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寡淡,谁也不知道这个部落如今的确切人数。王教授依据自己家族的情况粗略推断,现在生活在承德的约有250~350人。在我走访过程中,除了从前的老住户,很多承德人根本没有听说过“蒙古营”,更别提达什达瓦部了。作为达什达瓦部的族长,王延洪教授认为如果再不为自己的民族做点事情的话,那就真的来不及了。他为自己起了一个蒙语名字“乌日格”,意思是“责任”、“”。王教授希望在从前的蒙古营树立一座东迁,以纪念自己的祖先在二百多年前为国家的统一做出过的,这不仅具有历史内涵,更有深远的现实意义。
星期二右眼跳
历史与现实常常就是这样交织在一起,历史孕育现实,现实又映照历史。也许,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像承德这样,在群山之间 的一片狭小空地上,星罗棋布着那么多的历史古迹,而每一处古迹又饱含了那么丰富深刻的象征意义。每一位到过这里的游客都会惊异于 承德的历史规划:芭蕉扇形状的避暑山庄横卧在城市的正中心,沿着山庄的四面围绕着高大而坚固的虎皮墙,而山庄北部的墙体上还开辟有马道,马道的外侧建有雉堞,墙体依循山势而建,随峰就壑,像极了万里长城。山庄里面,五分之四的面积被山峦占据,那里千沟万壑,百瀑丛生;山庄的东北部是绿毯般的草地和茂密的森林;而山庄的东南部是广布的河湖溪流和仿照南方园林修建的建筑景观,避暑山庄的布局俨然是一幅中国地图。山庄北面和东面的山岭上罗列着康熙和乾隆修建的大小十几座佛教,大部分属于藏传佛教。山庄南面的闹市区又有文庙、城隍庙、火神庙、雹神庙等,城里还有两座清真寺和一座天主。在这样一块仅有十几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一座枫丹白露似的皇家园林(斯文赫定语),又有耶撒冷式的教氛围,这样美妙的结合常常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它似乎是这世界上一个孤立的样本,它不是“东方的 ×××”,也不是“中国的 ×××”,它只属于自己,它叫承德。
承德避暑山庄内的永佑寺建于乾隆十六年,其中的舍利塔又称六和塔,是乾隆为母亲之恩,仿杭州六和塔而建,现在这里成为游览休闲之地。
承德避暑山庄内的万树园中“绿毯八韵诗碑”上刻有乾隆所书写诗歌,赞美山庄土肥草丰。该园内设蒙古包,康熙、乾隆、嘉庆曾多次在这里会见、宴请少数民族王公贵族及政教首领,并多次会见、赐宴东南亚及欧洲国家的使节。
乾隆三十一年,清朝平定准噶尔部贵族叛乱,为安置归顺的哈萨克、布鲁特族而建普乐寺,主体建筑“阇城”(又称坛城)是藏传佛教密道场。
乾隆四十四年,政教额尔德尼六世请求赴热河,参加次年乾隆70寿辰庆典,清仿六世在日喀则扎什伦布寺规制,为其建造行宫须弥福寿之庙,此庙主体建筑铜瓦覆顶,非常壮观。
普宁寺现为中国北方最大的藏传佛教活动场所,寺内的用藏文书写祈福帖,展示了中国是一个多民族、有丰富民族文化的国家。返回搜狐,查看更多